仁义礼智信

回忆清华附中的老食堂

   今年春天回母校去，看到清华附中变化很大。原来的食堂已经拆掉了，原址建起气派的教学楼。记得当年上学时，食堂是附中仅有三大建筑之一。即：教学楼、宿舍楼、食堂。由于清华附中是全住宿的学校，所以食堂当时比一般中学的食堂要气派的多。老食堂是个近正方形的大厅式建筑，兼做礼堂和会议室。开全校大会时，将饭桌推到四周，大家带椅子排队下楼开会。

   这次回附中的学生食堂吃了午餐，这里和大学食堂一样，实行饭店式管理。使用统一的餐盘。每餐菜品很多，刷卡购买，完全现代化了。还记得60年代，同学们都是自带碗筷餐具。一般是饭盒、搪瓷盆、瓷碗。由于筷子不好放置，大多数人都用汤匙而不用筷子。少数人将餐具随身带，绝大多数都放在食堂的桌子里。食堂的桌子长方形，桌面下还有一层，专门放餐具。每次下课后，急急忙忙跑到食堂，还要寻找自己的餐具。必须记得上次放到那个桌子下边了。但桌子大都一样，常常要找好几个桌子才能找到。有时被别人拿错了，找半天也找不到，最后看到别人拿着买饭回来了。只好去拿其它同学的用。饭后自己去刷碗，把餐具放好。不象现在，有服务员收拾。那时也没有洗洁精之类的东西。刷油碗很困难。好在那时油、肉都限量，菜里也没什么油水。

   那时同学和食堂的关系比现在密切得多了。因为每周都个班要轮流去食堂帮厨。主要是帮助师傅卖饭。记得食堂伙食班刘班长是个大高个，十分壮实。好像原来是打篮球的。每次帮厨前，他要召集同学们排好队。他在队前讲话。一本正经的样子，说话却磕磕绊绊，装腔作势的样子总是惹得大家忍俊不禁，在下边想笑又不敢笑。不知老同学是否还有印象。

  在食堂卖菜技术要求挺高，量要一致，质也要一致，不然同学有意见。所以一般由师傅打菜，帮厨的同学大多是打饭和盛疙瘩汤。但打饭也不容易，食堂的饭是蒸箱蒸的。用铲子切成方块，每块二两。如果块大了同学没意见，小了就不高兴。遇到买一两的女生就更困难了。所以我卖饭老是很紧张。我们上学时候，粮食很紧张，要干稀搭配才能吃饱。所以每顿都有疙瘩汤。疙瘩汤盛放在一米高的大桶里，用长把舀子舀出来。一边盛一边攉拢，不能太稀，也不能太稠，不然同学也有意见。当然如果本班同学来，肯定会从底下盛稠的，所以帮厨也不是坏事。不过不管怎样，一大桶疙瘩汤卖到最后，总是最稠，所以常常要慎到最后去买，可以吃饱一点。

  我们上高中那个年代，正好是困难时期，似乎每天都吃不饱。每天上午第4节课时，肚子就一直咕咕地叫。所以对食堂总是有亲切感。但那时不仅粮食、肉、副食品定量。提倡‘瓜菜代’粮食，但蔬菜也很少。记得大约63年初，形势有所好转，不知食堂从那里搞来很多菠菜，作成菠菜汤，盛在大桶里，由大家随便吃。虽然少油没味，大家还是踊跃得很。但愿那样艰苦的日子永远也不会再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