仁义礼智信

旧京杂忆（十四）

种蓖麻

  初中时期，印象最深的课外活动就是种蓖麻。那时政府号召青少年为国家种植油料作物。每年春天学校都能领到种子。主要是向日葵和蓖麻。但是向日葵种子很好吃，一是领了种子就会吃掉不少，再是辛辛苦苦种下，培养长大，到收获时往往被别人收走了。往往收不上来。所以后来就以种蓖麻为主了。春天以中队和小队为单位领种子，秋天上交收获，进行评比。

 北京铁路宿舍很分散，我们的同学住在全城各处。大家又都有月票。哪个同学说家的附近有空地，下学后就一起出发去种蓖麻。记得我们在北蜂窝，（即现在西站附近）；广渠门外；复兴门护城河边；前门外护城河边等处都种过。最好的地方是靠近护城河，方便浇水。那时候上学时要求带水碗，当时没有塑料制品，大多是搪瓷缸子。由住在附近的同学提供水桶，铁锨等工具。隔半米左右挖一个小坑，撒两三粒种子，再盖上土。大家用小碗浇上点水，就算种完了。那时北京的空地还比较多。但到春天，比较好的地点也比较紧张。需要占地。种完后，四周插上树枝，拉上绳子，还要插上牌子：‘铁路一种初二。2中队蓖麻地’。以防别人再占。

 蓖麻种子比黄豆略大，呈紫色，有黑色花纹。坯芽在顶端，而不像其他豆类一样在侧面。种下后每天或隔天浇水，大约一周就可出芽。比较容易成活。出芽时，先出根，然后像一个驼背的人一样，先将弯曲的茎部拱出地面，然后像个问号一样，将种子举出来。两片子叶展开，将种子皮扔掉。刚出土的蓖麻小苗是紫色的，很漂亮。看着种子一颗颗出苗，是我们最高兴的时候。这一期间，我们要经常浇水。等长大一些就不需要管它了。那个时代，北京城各处空地几乎都种有蓖麻，到处可以看到它的身影。蓖麻生命力很强，长大了有一人多高。分出很多枝杈。叶子似乎是7个角的掌形叶子，像小荷叶般大。夏天可以顶在头上当遮阳帽。果实像麻类种子，呈铃铛形。掰开后可以有5、6粒种子。产量很高，一棵蓖麻长好了可以收2，3两。但如果采收晚了，往往会被别人收走。好在蓖麻个人用处不大。因为种子虽然能吃，我没有尝过。据同学说烤熟了很香，但有毒，据说有吃多了中毒的孩子。只知道蓖麻油是一种泻药，不知还有什么用途。反正那时全国的孩子们都在种蓖麻，支援国家建设。现在却到处都看不到了。

 种蓖麻和活动培养了孩子们集体主义，团结协作的精神。也培养了小主人翁的精神。每年秋天拿着我们的收获上交学校，觉得为祖国建设出了力，那份自豪感给我们极大的欢乐。